尖端晶片塑造軍事平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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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烏戰爭升級之際，據報美國政府不久將對向華出售高性能人工智能（AI）晶片的可能新規進行更多說明。即將推出新著《Chip War》（暫譯：晶片戰）的美國塔夫茨大學歷史學系副教授米勒（Christopher Miller）認為，即使中國具備阻嚇美國及其盟友攻擊的能力，其於台海的軍事優勢也提高了美國介入的成本，以及下一代軍工科技講求自動化及電子作戰等，半導體扮演重要角色，軍事力量的平衡未來會由尖端晶片技術的掌握來塑造。

獲美國前財長薩默斯等推薦的《晶片戰》，細數半導體從誕生到現在成為大國角力主戰場的歷史，如半導體晶片被發明初期已吸引蘇聯的注意，並俘虜迷戀大型項目的時任領袖赫魯曉夫，繼而催生出莫斯科的半導體基地「綠城」，可惜被當時的中央計劃體制窒礙產業的發展。

華擁龐大消費市場利發展

米勒接受本報專訪時形容，中國晶片產業與當年的蘇聯有很多不同之處，其中，最大分別是中國擁有非常龐大的消費市場（市場正是美國晶片產業過去發展的主要動力）；又認為NAND記憶體和晶片設計是中國地位可望愈來愈重的領域，就算不超越現時的行業龍頭，也有希望與外國平起平坐。

中國半導體產業近期大事之一，要數用來促進半導體產業發展的「國家集成電路產業投資基金」（大基金）多名要員相繼被查。他不排除事件涉及權力鬥爭，問題是數到中蘇發展半導體的歷程，風險就是政府力谷半導體產業攻關，卻可能大量資源恐流向虧損項目。再者，尖端工藝極為複雜，需要掌握很多非常專門的技術始能實現追趕。

晶片法案難助英特爾爭霸

就算中國晶片業仍在「擺脫卡脖子」的階段，他認為，中國在成熟製程晶片的競爭力會愈來愈大。西方僅壟斷尖端製程相關技術，要控制成熟製程技術及設備輸往中國不太可能成功；南韓對美國牽頭的「晶片四方聯盟」（Chip 4）有些卻步，正好反映經濟效益推動合作，地緣政治局勢驅使供應鏈分家，兩者之間的衝突。

談及美國撥款500多億美元提振本土晶片產業的《晶片法案》，米勒相信，它不會令英特爾（Intel）重奪昔日的霸主地位，該企成功與否更視乎自身的經營模式與生產能力，充其量是降低一下半導體生產的地區集中度，亦不至於把尖端邏輯（運算）晶片和記憶體生產的重心移離東亞地區。更值得留意的，應該是《晶片法案》會促進新一代半導體技術的研發，而半導體正好就是下一代軍工技術的主要投入。

撰寫《晶片戰》之前已寫過兩本俄羅斯經濟相關著作的米勒稱，俄烏戰爭已令全球企業和投資者不如以前着重經濟效益，更多考慮「最壞情況」是甚麼。巧合地，美國商務部長雷蒙多日前於一場論壇上宣布，從一些美國企業的行政總裁得知，即使是已在中國設廠多年者，愈來愈多人考慮降低在中國的業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