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明報社評】剛剛結束的北約組織馬德里峰會,首度邀請日、韓、澳、紐4個非成員的亞太國家與會,有意將觸角伸入亞太地區。在其新的「戰略概念」中,更指中國構成「系統性挑戰」。作為首名出席北約峰會的日本首相,岸田文雄在峰會上的表現格外高調,他在演講中呼籲,國際社會應該表明,在東海及南海藉由武力片面改變現狀的嘗試「絕對不會成功」。這是岸田繼在七大工業國(G7)德國峰會上之後,一周內第二次高調針對中國。日本政客去年以來的連串言行顯示,他們正在放棄戰後的日本和平主義原則,將中美和中歐關係的低潮,視作與中國攤牌的良機,並背棄在台灣問題上對中方的承諾,給邦交正常化50年的中日關係蒙上陰影。
首邀日韓澳紐與會
岸田反華最為高調
日本近期針對中國的動作多多,如指摘中國在東海中間線的中方一側海域新建天然氣開採設施,「推進單方面開發」,岸田文雄上周一在G7峰會上,特別拿此事攻擊中國,他還妄稱,北京單方面改變台灣問題現狀的意圖正在加強,渲染「今日烏克蘭明日東亞」。
日本早就有借助北約力量的想法,4月7日,外相林芳正首次出席北約外長會議,5月日本統合幕僚長(相當於三軍總參謀長)山崎幸二亦首度出席北約總參謀長會議。今次岸田文雄放下國內將於下周五(10日)投票的參議院選舉而不顧,萬里迢迢出席北約峰會,足見其對將北約引入東亞的重視,岸田上月受訪時曾經表示,「歐洲和印太地區的安全是一個整體,是不可分割的」,目的就是借助北約力量制約中國。
影響中日關係的最大因素固然是美國。美國一向將日本當作其東亞橋頭堡,日本亦反過來將美國當作其外交戰略的延伸工具。但近年來,日本對美國的戰略配合,已經不僅是被動的「馬前卒」,而是主動的「急先鋒」。俄烏戰爭爆發後,不顧長期奉行的「無核三原則」,前首相安倍晉三竟提出日本要與美國「分享核武器」,並呼籲在5年內將防衛費增加一倍。
日本政客亦在台灣問題上屢屢挑戰中國底線。去年12月,安倍在演講中提出,「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,等同日美同盟有事」,引起廣泛關注。今年4月,安倍又在美國報章發文,再次將台灣和烏克蘭相提並論,渲染台海的緊張局勢,甚至建議美國拋棄「戰略模糊政策」,明確協防台灣,背後的考慮就是希望突破日本對台政策的禁區。
值得警惕的是,日本對中國的挑釁不僅停留在政客的口頭上,近年在亞太地區針對中國的各種小集團中,從美日印澳四方機制(QUADS)、美日韓同盟,到印太經濟架構(IPEF)、藍色太平洋伙伴(PBP),都有日本的身影;日本防衛省計劃新設的「統合司令部」,被認為是專門針對中國;據報道,日方或於近期派遣防衛省現役官員常駐台灣,引發中方嚴正警告;執政自民黨提交給政府的議案,要求日本擁有「攻擊敵國基地」的能力,還要求連帶攻擊敵國「軍事指揮樞紐」,已經突破了明文廢止「對外交戰權」的日本和平憲法的底線,引發國內輿論譁然;在這一片喧嘩和躁動中,岸田在北約和G7峰會上高調攻擊中國,也就不令人意外了。
中國崛起日本失落
恐懼心理導致誤判
中日兩國是近鄰,歷史上特別是在台灣問題上,日本是對中國的加害者。今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50周年,本應是撫今追昔、鑑往知來的時候,但日方卻對中方的善意置之不理,屢屢做出傷害中方之事,其背後深層原因,是對東亞地緣格局變化的失落心態,以及對中國崛起後果的極度恐懼所致。
過往的東亞經濟結構「雁行模式」是:日本作為雁首,掌握核心產業,主導東亞經濟格局;港台星韓「四小龍」作為雁身,發展中低端產業;中國和東盟是雁尾,發展低端產業。但2011年以後,中國取代日本,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之後,這一格局已被打破。自2012年日方透過釣魚島「國有化」等舉動,挑起中日之間歷史遺留的領土爭端。惟礙於中日經濟關係日益緊密,中國已連續15年成為日本最大的貿易伙伴,東京對華一直採取「走鋼線」的策略:一方面不斷試探中方底線,另一方面又不過分挑釁。但隨着中美博弈的加劇,特別是新冠疫情、俄烏戰爭爆發,西方國家對華外交漸趨強硬,讓日本認為是與中國攤牌的良機。
出於對美博弈的考量,北京近年對日方的小動作,頂多在口頭上發出警告,未如對澳洲般做出回應,這也許被東京解讀為軟弱可欺。但是當北約將魔爪伸向亞太後,中國的應對策略可能會有根本性的改變,北約已經搞亂了歐洲,中方不會允許其再搞亂亞洲。 近期,中國第三艘航母下水、第六次陸基中段反導攔截試驗成功,都顯示中方在加速「軍事鬥爭準備」,而多艘海軍戰艦長達半個月的繞日航行,更被視為對日本的警告。日方引狼入室或將引火燒身,押重注賭國運針對中國,最終必將為誤判形勢付出應有的代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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